La fin de ma vie à l'université

今年五月二十三日，
是中文大學各科professors交grade的死線﹔
於是我在五月二十二日的早上，
交上了最後的(幾份)功課。

五年大學生涯中這年可算得上是最ridiculous的一次之一，
(事實上上年也不少過份的事件)
中國音樂史的期末論文遲交三天，
一向讓我頭痛的M&S更遲達一星期﹔
不過也實在多得音樂系的包容，
區小姐還竟然細心得來電提醒"你仲有兩份功課+final project未交"﹔
也幸而那份聞所未聞的assignment是早就做好的，
(卻竟然不知道要交! -_-)
雖說白走一趟卻倒令人安心一點。

十點半我到底許讓成的203室，
聽到裏面傳來的琴聲叫我站在門外不敢打擾，
待最後一個音結束了才仔細的敲了門。
陳偉光教授如常掛著親切笑容
叫人忍不住要跟他講好多的話
彷彿將自己所生的嬰孩文到一個可信賴的人手中
總想把一切交代得清清楚楚
當然我要為帶來的麻煩先道歉，
但我更想告訴他"難得我不討厭這份功課呢"
他笑著說"嗯,我會用心地改的!"
...能夠將最後的一份功課交給他是太好了!
最令人窩心的是他說
"保持聯絡!"
在中大來不及要跟學生一刀兩斷的日子，
他卻告訴你這地方依然是跟你有所聯繫的
我暗自感動了。

離開了許讓成之後下意識竟走到了信和樓的三樓
如常地一股腦兒坐到黑色沙發上
像啓動了回憶的開關
然而影像隨時日都模糊了，
我再也想不起在這裏發生過的任何時，
走過的人也不能讓我留戀，
只是胸口的窒息感卻提醒我，
五年的大學時光都在這裏...
五年!!!!時光隨著淚水溢出來了
發生過的多得想不起來了，
而在當我坐下的這一秒，
一切彷彿正式宣佈結終。
"我真係讀完大學啦。"

的確，我當然在那裏哭過，
我在那裏看過幾多身影走進電梯﹔
我在那裏等待過誰﹔
我在那裏跟誰認真地談過公事私事﹔
我在那裏談論過、扮過系裏的所有professors﹔
我曾經叫那裏做M9,因為我們在那裏邊吃李慧珍大包抵食的薯條邊呆等著最後一課﹔
我在那裏因為功課、莊務而洩氣對著電話大叫﹔
我在那裏談過研究談過理想，
論文不不順利時我們拿著data納悶﹔
累了的時候我在那裏若無其事的睡覺﹔
......

我那坐在沙法上的曾經，身邊人來人往﹔
然後如今，所有人都越走越遠，
只剩下這個地方卻依然收藏著發生過的
那些美麗的沉澱物。

雨下過洗刷了土地，
哭過之後我也洗刷過潘多拉的盒子，
靜靜地把它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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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科

當一切交好釋懷之後我突然有心情回顧，
這兩份功課如何叫我獲益良多﹔
當然我越來越有與音樂無緣的自知之名，
朋友也佩服我自討苦吃的勇氣，
但也許是因為，
我其實能夠感覺到自己在逐少逐少的進步。

沒有中音史我一生中不知道會不會有機會走進圖書的心臟地帶
尋找二十四史之一的《漢書》，
不會有機會看《樂記》而得知古代對音樂有一套與我們大相逕庭的哲理﹔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在認真的做一份研究，
而且比我的論文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我是就著一些我完全不熟悉的議題從頭開始去認識、挖掘知識。
當然如果你給我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我會認為在paper完結的一刻才是研究的開始，
因為由那時候起我才清楚知道如何著手。
有點後悔在主修的論文沒有更認真地去經歷這個長時間的反思學習過程，
這次算是在此作了點補償吧。

。

至於Materials & Structure of Music又是另一種體驗，
當年Prof.Law雖然是個好人但卻徹底溝通不來，
Tor Tor 卻是用盡每一刻去感染他人，
而難得的事他在那份熱誠以外，
帶給我的一套重要的思維方式﹔
事實固然知易行難，
但在我work out 這份final project的時候，
我發現原來我可以在別人的作品之中找尋出背後的所謂"章法"，
表面上是東抄西抄，其實是一個不斷吸收將知識"私有化"的過程，
我突然發現我的平庸資質也並非無可救藥的，
腦袋空白的時候除了才琴前發呆原來還有別的事可以做來幫自己一把。
於是去到最後，就算未能得心應手，
卻開始初步掌握到一個harmonic progression的進程了，
平常的assignment也由四小時大量縮減至一小時，
完成的時候少不免也有點沾沾自喜的。
然而當我發覺自己並不討厭我所寫的東西，
就更覺得不應該將它糟蹋，
於是少不免又用了加倍的時間將它arrange至勉強滿意為止。
收回來的功課成績如我所料的平平，
到底要改進的空間還是很多，
不過得到了不錯的評語，
我也總算做了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一點才是真正值得紀念的。

(待我搞定了之後upload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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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了
世界突然跳進了另一個mode
身邊的人也用另一個標準去量度你
讓人很不習慣

秋說我把世界想得太二元化
自有他的道理
事實上我以為有一些東西我已然學會
例如接受悲觀為事實
才有真正樂觀的可能
不過我想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例如對自己對他人再多一點包容
大概還包括包容厭棄和出賣你的人

我還在問自己要樣過怎麼樣的生活
我知道我要、也會變，
不過我也想有某一些的堅持。
人生是一場長跑吧，
要跑到結尾還需要一些重要的東西在心底裏支撐著我。

一切都很抽像，
還是留待以後分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