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藝術.
*時辰過了,不知道還是否記得起當時的心情?*
※KU的International Party裏,初次聽到其合唱團的表演(我本星期五便會開始練choir!!!無限期待!!)。他們唱的都是Scandinavian的情歌,都是我聽不懂的語言,只是人的聲音中那無比和諧的混合卻教我不自覺的感動,全身的血管都像抽搐起來,心裏有一剎那的感動…如火車鐘低吟催促著情侶分開的bass,如翩翩紳士的tenor,像敍事者的alto,和那美麗像天使的soprano…我沒想到,我竟哭了起來。對,我未必說得出那微妙的和弦組合是甚麼,但我就是那些和諧與不和諧的聲音敲開了內心的門。
※到教堂裏聽Girls’ Choir的演奏,能唱又能演奏樂器,還真是多才多藝的一班女孩子!!在這裏聽合唱團的感覺就是跟香港不一樣—在宏偉的教堂之中,需要仰望才可看到頂端那些仔細的雕飾,看到十架上耶穌,放在祭壇前用光照著的聖經,以及旁邊那些美麗的天使。整個教堂裏都是這種氣氛,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歌聲在空氣裏把你徹底的包圍,好像可以把自己完完整整地沉浸在聖潔的氣氛裏。有時調子低沉深隧,迴旋激盪,不和諧的音調直斥朵,像自己審判自己的呢喃、在罪惡中掙扎的痛苦、歇止欲望爆發的拉鋸。有時歌聲如天籟,高聳入雲,彷彿感到一股暖流注入體內,把整個人的身心都變得輕飄飄的,於是就一直往上飛,穿過雲層直達那永恒光芒的所在。我哭了。我彷彿聽見作曲者把這曲寫出來時,有多渴慕到達天的另一邊,接近他的主。
※雖說朋友經常會問我:「你仲有無畫畫?」(對大學朋友來說應該是新奇事,對我來說…其實也有點突兀的!!!)但我其實算不上是繪畫的人,也不懂得欣賞誰的畫作。那天偶爾隨大家走進Gallery裏,聽畫家在友善地介紹著每一副畫作,或者是她所愛的人,或者是一個他看得見的情景…那個北極附近的肖象不是正在展開雙臂說著 “Life is good, isn’t it?”一時間頓悟原來不必每每追問原因,有時一幅畫要說的,不必思考,早已呈現在眼前。突然不敢辜負作畫的人,於是定睛的看著一幅幅的畫,撇除那只懂分析不懂溫柔的頭腦(都是PSY來的training!!!),只用全身的每一個感官細胞去感受,用瞳孔映出的光線投入畫中世界,用我的心聆聽著畫家的言語。那一刻是意想不到的集中,我用最緩慢最緩慢的步伐(嘩,平時可時很高難度的演員練習耶!!!),把每一個動作做到最仔細,朝著畫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近,像慢慢被牽扯進那個世界裏面……我看見紊亂的思緒,我看見混亂的人間,我看見讓人溫暖的夕陽,我看見漂亮迷濛的雨景…這種心情我們不也分享過嗎?那一刻,我覺得我跟畫家的距離拉近了,剎那間像共處於同一個世界之內。其實我不也一樣嗎?不停的到處留影,就是為了捕捉人生中觸動我的那一秒。只是往往留得住影象,自己的印象卻多少留失了些…(想留下的是曾經閃過的concept不是empirical world吧)。想起那時看過Ada那本醉人的小本子,用筆墨描畫了她眼中的一切事物,很羨慕她的才華,同時也就恨自己不會畫畫!!!...看罷了整個畫廊,我坐下來,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那些色彩。閉上眼,淚珠滾了下來。朋友興高采烈地跟畫家繼續交談,或急不及待要走到別個景點去逛,只有我一個人還在發獃,依舊用著那不正常的步伐在感受著空氣的重量,彷彿帶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離開。朋友問我沒事嗎?我說不…反正我就是空有滿腔的感覺,我就是說不上來…也許是我累了吧。
X X X
真的很喜歡從藝術裏找到的共鳴與感通。只是越知道其神聖偉大,就越覺得不可輕看。人大了,已不再像以前般隨便大聲呼叫「我愛藝術」,因為深知道自己對藝術的知識淺陋得不得了,又沒真正在它身上投資很多時間,只能說喜歡,憑甚麼說愛了?(愛是要付出,要豁出去的,不是嗎?)在我決定真的要一生也走這路之前,我想我也不會再胡亂的說話了—它不是一個讓你大呼小叫的明星,不是隨便可以拿得起放得低那些雜誌剪報。這就當是我對藝術表現的一種尊敬。對於它給我的感動,我是無限感恩的,只是越了解,就越知道
我從來都不懂藝術。
Aristotle
“The only thing I know is that I know no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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