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UD4

一早起來,還沒清醒便下意識的打開電腦,ICQ。突如其來的四個msg,很不尋常,但很高興,都是好友追問我甚麼時候回家。那時我想,This is gonna be a good day。

聽著一堆久違了的好歌踏單車回學校,仍舊是賞心樂事。速度是比以往快了,沒想竟然還趕得及到Music Conservatory還了琴書(遲了也奇怪的不用罰錢…)。一切順利,直至進入學校範圍,跟前兩架單車跟左邊的一架沒有做手勢下突然同時轉右,我自然無可避免地撞到其中一架,也就掉進一潭污水裏…很想爆粗,只是細想一下,大概也是因為我在聽音樂,正在單手駕車,另一隻手在弄著Mp3,而且也沒睡好吧…

這天的Cultural Studies說著postmodernism,很觸動我,發現自己實在是postmodernism的人板。填飽了腦子肚子卻仍空空的,邊跟Tiffany在電話裏談邊走到Canteen,再回頭找每星期也會遇上的Ting Yu跟Jimmy。 Jimmy說我的頭髮很漂亮,便隨手的畫起來…我向他要了那幅畫,卻讓他們看見我沒頭沒腦的把畫摺了…哎呀……

最後還是決定要吃一個午飯(完全自我放縱),於是離開他們獨個步進飯堂,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包!!!用雙眼飽餐美食(學校的Kantinene確是挺不錯的呢。)後空著肚子走到圖書館去,把一大堆預留的書藉捧到counter去,才記起沒有library card。 想聽點音樂緩和一下心情,耳筒卻遍尋不獲。最討厭尋找失物,拖著疲累的身軀沿路走回去,甚麼也找不到。想找個lost and found department,但已過了office hour,我百無聊賴地伏在英文系門外的一張桌子上倒頭大睡。醒來以後好不容易才迫使自己起來回家,又再路過Katinen,竟像救星似的遇上了Chris!跟他打個招呼以後我又開始伏在桌上發獃。
我想碰到他是幸運的,因為如Tif所說, “He is a very interesting guy”,至少他會do all the talking,可憐他給我這個心情差勁的人悶壞了吧,還要吃掉他帶在身上的零食。(雖然我真是覺得吃沒有批皮的蘿蔔著實古怪。)離開KUA一起往centre後分別,不能一起晚飯有點可惜呢。實在很感激你的那個擁抱, “Cheer up!”嗯,多謝你這一句。
一個人走著,心情好了點,聽著跳脫的音樂,看著無端睡在地上的男人entertained。走進Central library拿書,又犯了同一錯誤,感謝當值小姐的微笑讓我還可以笑出來。看看錶,原來時候已不早,立刻全速回家去…

6時半,在門前泊單車,聽到 “呠呠”兩聲,原來是Steffe的紅色大貨van來接我了。趕忙回家把樂譜都塞進袋子裏去,衝上貨車,他的臉依舊令人安心。到達Lyngby,再次搬樂器,再次set up。踏進那個rehearsal hall, 不能自已的仰望著吊在高處的水銀燈,木地板,譜架,有點閃閃生輝的Timpani。Steffen真的是個好老師,又跟我解說著台上放著的兩套Timpani,還有一個古古怪怪的美國model!雖說眼看手勿動,但還是上了寶貴一課。他又把我介紹給指揮,我用我極入門式的丹麥語介紹自己,逗得他都笑了。正式開始排練,由Saint Saens開始,很討人喜歡的曲子,也許也跟樂團的水準有關。我始終久違了,完全跟不上,對著譜子發呆甚麼都沒做,結果一切都由遲來了的Mattias包辦。他是個19歲的男生,那種cool的味道還很稚氣。他是澳洲來的exchange student,但由於媽媽是丹麥人,所以能說流利的Danish!他在讀music high school,學percussion好幾年了,打的cymbal snare drum 和triangle都見功架,實在自愧不如!
排練提早完結,三個人坐在Café談音樂,又是Steffen的請客。我們這個組合也著實有趣,Steffen是個架著粗框老花眼鏡的老先生,穿著一件淺灰色印花毛衣,裏面穿著裇衫,口袋裏放著一支用來寫譜的鉛筆,打timpani的時候很有功架。完全是一個年長老師的典型,少了一份嚴肅多了一份溫和。他開始跟我們討論樂譜,又解說Edgar的theme and variations,我這才知道那是為他的朋友和家人寫的樂章,獲益良多!Mattias一頭鬈曲的短花,聲線還很年輕,很高卻很瘦,穿著T-shirt黑色外套,一條有破洞的低腰牛仔褲,典型年輕男生,卻沒想像中的反叛。這兩個人實在是風馬牛
不相及的,卻因為音樂而走在一起了。談音樂Steffen時眉飛色舞的Steffen,還有那個大字型地坐在rehearsal前方閉上眼聽著音樂的Mattias。很漂亮的畫面。

坐Steffen的車回家,竟也跟Mattias談起一些有關香港的事。我跟Steffen的話題更是源源不絕,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否總是跟年長的人比較談得來…?不過最近我發現要有話題的秘訣並非甚麼交際手腕(至少於我而言如是),也許不過是要有種樂於開放自己,認識別人的心志,別去挖掘話題,而是try to feel comfortable with the situation。我想是多得Steffen那總是很encouraging的一張臉吧。

到達家門前,我覺得我的確需要請他來作客,Steffen也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請。談著音樂,談他的學生,丹麥的教育,談語文,談二次大戰的歷史,談北歐歷史,丹麥名勝,旅行,布拉格…...還乘機練習了我最差的Danish oral and listening :) 我又談起了DUSIKA(其中一隊orchestra)的trip to St.Petersburg, 昨天他說過可以把他自己的部分給我,自己只負責運送樂器,好讓我們倆都可以去,那時我真的好感動,還在擔心能不能參與的時候,他竟然如此幫助我!當我再問及詳情時,竟然倒是他讓我做決定是否要去,嘩,出國表演耶!!!命運吧,儘管錯過了,還是躲不過呢。

St.Petersburg + Tallinn,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