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灰色

是我現在心情的顏色.

假定我是真的生病了
那麼我的positive symptoms隨著朋友給我的歡樂已經消退了
只是negative symptom還是蘊釀著
一種悶悶不樂的感覺

今天終於鼓氣勇氣為自己做了兩件事
(第三件,可能就是把這些感覺記下來.)

***

第一是打電話約見Counsellor
電話另一邊傳來的陌生聲音竟耳熟能詳
"有無睇開邊位咖"
令我想起診所女護士那近乎機械式的對白

"今個禮拜已經full晒啦喎"
"er...咁最快可以幾時呀"
"(爽快)最快下個禮拜四o丫,2:30pm定3:30pm."
"咁呀...3:30pm o丫."
"你決定都照約3:30pm o既?"

一副有恐嚇性的口吻,令我懷疑是否找錯部門了,
但最後還是決定了,雖然實在難以想像,
一星期後我的心情又會是甚麼光境.
幸好我不是急症,
否則趕著赴王泉的必定在斷線的一秒後自盡.

*對不起．
經常急不及待說再見後立刻掛線，是因為害怕聽見別人說再見後，掛斷時由耳朵傳到心中的那一下刺痛*

***

第二是趁著百無聊賴的空檔
去找實習的負責老師Winnie
直呼其名是因為她確是比想像中更平易更人
這次以後更覺她的可愛之處

由一開始談及實習的難處
到提及生活各方面的壓力
還有自己的那些"Existential Problems"
心裏一邊暗怕會阻礙她工作
同時感激她關心的不只我的學習
也有我自身的問題
一直不敢提出的反而被她搶先說出口,

"你有無諗過quit?"

我也不得不坦白,
但在利益衝突之下她仍然是鼓勵性的,
還給我提了一些實際的意見.

正開始對"消磨時間"有丁點兒的頭緒,
還遇到100%感同身受的基基,
抱著姑且再看情況的心態面對今天晚上的實習,
誰知說著驚覺自己徹底地計錯了實習的鐘數,
連supervisor也沒察覺.

"每個星期做八個鐘,唔係20日係
20個week喎."

呆掉了.

***

致電媽媽
本是甜甜的
但末端一句

"唔同你講啦我好忙"

明知道沒甚麼,卻竟然讓我心寒了一下.
我那麼害怕被拒絕嗎.

回到Dept.
今天約了舊友吃飯
時間無多之下也沒談甚麼
更何況是我這副沒趣的樣子
如不讓你擔心也準是把你悶死了吧

遇上不同的人
認識的未認識的
都比自己年輕
別人竟代我吹噓當年"阿Q"如何風行PSY Dept.無人不識
我卻只是無奈人已變了
而且也不重要了
跟別人對話時眼神在不停地逃竄
故意想問問近況又聽來甚沒誠意
害得幾位都站著只有發傻(或O咀.滴汗.間面,whatever you can think of)的份兒
實在不好意思

***

走下斜坡離開的時候
好寂寞好寂寞
又撥了通電話給阿丙
這回真的是經常煩到你了
請你別怪老公仔
因為你真的很能令我安心
希望沒打擾到你的工作吧
而當你說到新同房的時候
我心裏是有些內疚的

都是因為我太任性

***

我一個人坐在那裏
品味著冰涼的味道
再用溫水和暖寒冷的身心

閉上眼
就讓我在音樂裏睡去
把甚麼都忘掉

淡灰色的iPod mi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