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y 31, 2008

我到底在他媽的幹甚麼

在我慫恿下爸爸再好好的說了一次媽媽的故事
他自己的故事我只聽到一半
這才發現我一直活在怎麼樣的一個世界
那些劇集裏從來看似荒謬虛構的故事
竟原來都曾經真實過
我再一次訝異於自己的無知
心上有一份來遲來了的抽痛
爸說得如何的輕描淡寫
不放心的問了句"有沒有帶錢呀?你肯定?"
(是我的關係也是他的關係是要多問幾次吧)
付了飯錢又去靈堂鞠躬去了
這是成年人在種種大大少少的困禍中
所訓練出的能耐吧
當七歲小孩也會說
"人生是沒有意義,只是不停地重覆"的時候
我卻發現世界是如何的無常
肢解 車禍 風災 地震 劫殺
突然間我們都會消失不見
有一天我們的世界也會消失不見
太空船在火星挖掘冰塊樣本
可別忘了這小小的藍色星球
也經歷過億萬年的洪水淹沒與山崩地裂
才孕育出相比之下如此渺小的現在
像微塵卻偏又如此沉重的我們



我很想很想家人可以幸福
不用再承受以往的苦
我很想很想世界可以更美好
不用再躲在鋼筋與玻璃盒子裏

快二十四歲的人不應該說這些
還有更重要事要做
但這都是我內心的真實

兩天之後
我又回到同一個空間之中
帶著疲憊的身軀不願意起床
不願意提起腳步
在無可無不可
或驚慌害怕的心情下
重覆製造讓時間溜走的理由

直至下一個空隙
我終於可以靜下來
想一想生命
念一念世界
然後我想我希望我可以繼續下去

最後,又將一切都抹掉

...到底我在他媽的幹甚麼!!!???



胡言亂語了
還是荷爾蒙的關係吧

-。-。-。-。-。

正在聽的是這一首

我們能不能

曲:方大同
詞:方大同
編:方大同

我們在一個很大的宇宙的小地球上
無論我們的膚色都在一個太陽下
好多好多年來一直都受了不少苦
怎麼今天還沒有找到大同的路

無論是國家 或是朋友 還是家裡面
他們之間 都需要團結
在這一天 我們都需要

我們能不能
別吵別鬧冷靜別再傷人心
我們能不能相處 把世界搞好

我們能不能
別吵別鬧冷靜別再傷人心
我們能不能相處
把世界搞好 我們能不能

我們在一個很大的宇宙的小地球上
無論我們的想法其實我們都一樣
好多好多年來一直都是顧著自己
怎麼今天還不懂要從人類而起

有一天沒有戰爭 有一天沒有傷痕
有一天沒有仇恨 痛得那麼深

如果我們想看見 我們一定能實現
只需要一點時間 真正去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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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May 30, 2008

他笑了

是夜已深了嗎
是聲音太醉人嗎
是旋律夠婉轉嗎
還是和聲在煽動嗎
我心裏的悸動
在和甚麼和應嗎
我顧不得你的外型你的律動你的energy你的說話方式
還是細胞最簡單
甫查證出黑色鏡框
但當我看見你的笑
便明瞭這一切可以追溯到我心房中隱密的角落

對,我失戀了
失了這麼多年的戀
為它哭過感動過努力過頹廢過
每一次都學會放手走遠
我追不上它
但回首卻
在它欲言又止那一剎被懾住
它的聲音把我釘在原地
我的咀張開了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將在十架上張開雙手任任宰割
一次又一次叫我在它面前徹底的無力



而你
用手指隨意撥弄弦線
輕輕掀了咀角

那一秒
我知道
其實我很想變做你

讓我們都留下一份打工仔日誌好嗎
縱然時間流逝的光景
都淪為到達成功的等待
然這一切明明是那麼真實
何必要急著抹掉
讓我們都記得一切的張惶失惜沮喪迷惘
有天回望
也許我會嫌棄我曾經的愚蠢
又或者我哀悼過去的單純
然後有一天
到我們看見了誰在戰戰兢兢地走
會記起我們一樣的當初
帶他一起走過
而並非落井下石
還要抿著嘴
偷笑

成年

久久沒有這樣的領悟
CRASH深刻地觸動了我
當二十四歲的我站在社會大道的起步點上
我可以感覺到那些碰撞那些巨響那些沉默無語的淚
與我僅僅擦身而過
以前怎麼看世界的悲涼
人的自私、封閉、野蠻、軟弱、無助
都能以抽離的姿態
搖頭嘆息就當作憐憫
這一次目睹前往未來那邁向生命盡頭的道路
可以如此崎嶇而艱險
發現已然不能倖免
忽爾惶恐
心寒

淚又擅自闖出了眼睛淺淺的底線
蘊含著的卻是我的懦弱
還記得那天在床上哭至動彈不得
我無助地呼喚媽媽的名字
固然是加重劑量的自憐自傷
但當她越是實實在在的把我抱緊
當我能鮮有能感覺到她臉頰上的微溫
我才越清楚這一切溫熱的觸感
終有一天會徹底地褪去
只剩下冰冷的風刺痛著濕透的肌膚
喉頭吭不出的聲音
一口嚥下
在胸膛裏迴響鼓盪至疼痛麻痺

我不見得對生命突然積極起來
但我決定對生活、以至生命
要加倍的珍而重之
我要勤勤懇懇的活

P.S.感謝在我迷惘的第二十四個年頭,遇上了《親愛的安德烈》這本書,成了我除音樂以外唯一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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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y 03, 2008

電車男與文學獎

是我不好

不該沉迷電車男

下午還是忍不住要把他那些簡單無知

時又誠惶誠恐的表情

再看一遍

-。-。-。-。-。

我還在猶疑要選那一篇的時候

祖母那氧氣機的維修員剛來到

經過一輪撓攘發現已經是四點五十五分

被迫作最終決定把哪一篇

文字帶到真實世界中來

然我家的Printer是被寵壞了的

就是不會乖乖的自動把兩頁紙整理好

偏要主人逐片逐片餵他吃

卻也不見得就此能了

第一頁新詩搭上了散文的第二頁

散文第二頁後又是散文的第二頁再加新詩的第二頁

一塌糊塗

我一手揑起幾紙張連同表格信封全都塞到環保袋裏

隨手把銀包和筆也丟進去

拔足逃離家門

上身穿著龍匯100polo tee

下身是夏威夷花短褲

要不是為了水泡就不會隨便穿上綠色條子襪

一股腦兒穿上最愛的皮製帆船鞋

我感覺像電車男上身似的

一直往山下跑

沒理會身邊人的目光

由停車場五樓

拐過一個又一個樓梯的彎角

到達地面

穿過的老伯們聚集下棋玩天狗的天地

跳上大石到達郵局門前

拉下的大閘離地尚有幾吋

就給我這幾吋的生機

我趁郵差叔叔在門口整理著信箱

狂奔到隔壁的Seven

「請給我郵票」

售貨員機械式的一句「加唔加五蚊換呢支乜乜瘦身

喘著氣的我吐不出一個字,就只搖搖頭

拿著郵票隨便搶到一個空位坐下

掏空了袋子開始瘋狂地用筆潦草地填著表格

姓名地址都還好但日期和生日讓我一片空白

我竟還聽到身旁有幾個老伯在竊笑

終於填好了,把翻亂了的頁片夾在表格中

卻怎地都找不到新詩的第一頁

隨了大叫一聲之外也沒其他可能

我只好繼續埋首在大堆文字之中

找要寄的地址不得要領

再努力的找、使勁的抄,

最後把字條猛地一撕開,終於把文章封了口。

仍然半個踉蹌跑上石級跟郵差先生說︰

「麻煩你,今天一定要寄出的!

他只笑了笑,看著狼狽地舔著郵票的我說

「慢慢來,不用急。」

老伯們逗趣說「好o野喎,咁都趕得切?

信交到他手中,我的心卻還沒靜下,

在旋風一樣的事情過去後,

這下才意識到忐忑。

結果我總是等到事情的最後一秒才行動

而在這麼一片混亂之下寄出的作品

其實又有甚麼意思?

就算只是為碰碰運氣未免是太推卸責任了

抱著這樣不安的心情

凌亂的髮型、歪邪的眼鏡、扁著咀、走著八字型的腳步

走到停車場前的樹蔭下

還給吊在半空的蟲子嚇倒

向右彈開半步

實在讓自己也啼笑皆非

是我沒發現自己在拍笑片還是甚麼?

於是,

我決定把這件事寫下來了。

-。-。-。-。-。

最後,僅此鳴謝鄭穎茵對我參加文學奬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