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23, 2004

由金枝慾孽說起

你可能話我好師奶,(小肥子: 「計我話唔係o者!」)但係我其中一個最大興趣就係同同房一路食飯一路睇金枝慾孽。

也許是為了催淚,也許是為了劇情所需。但是每個人都敗給命運,給命運搬弄著。不甘心的,可以忍辱負重,可以苟且偷生。用所謂的智慧委屈求存,但想勝過命運偏又要先贏得起身邊的同類。弱肉強食,爾虞我詐才是求生唯一之途。生命的價值不值一晒,每日就在生存中掙扎,好像掉進汪洋的人,每天在滔天巨浪中掙扎求存,踏著別人的人頭,將身旁的好友至親都推進深淵,為求抓住一塊浮游的木板喘息。

起初看得興奮,在於緊張刺激。還有閒情逸致研究鏡頭的運用,移動的鏡頭似乎能夠直接看穿每人的表情變化與內心掙扎。大量Close-up的運用無疑對各位演員是一大考驗,亦是刻劃人物性格動機的楔機。記得舞台第一課教的,莫過於人物各有動機,形成衝突,衍生出戲劇來。如此後宮變成最多姿多彩的舞台,各懷鬼胎力爭上游。

作為一位觀眾,總是嘗試從劇情中看出所以然來,分析前因後果戲劇手法可能是一個smart viewer所為,但本能上還是先要分出最八婆最基本的「邊個鍾意邊個」同埋「邊個忠邊個奸」(剛好是id與superego,人生最基本的衝突!!!)。未出現所謂「感情線」(我想這根語言運用頗有關係,後宮中各人小心奕奕而且老氣橫秋的用詞拖慢了所謂感情關係的發展,但亦正因如此各人之間的瓜葛與牽連全賴一些「事件」娓娓道來。),第一時間莫過於分辨忠奸。最無關痛癢的角色通常都是甫開始就一副奉承趨炎附勢或惡形惡相,因為無必要仔細描寫。稍有戲分的角色表情上總是難辨真偽,偶爾從事件中發現其良善之處,轉眼又揭發黑暗面。最刺激的,莫過於場景景的進進出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forebolding或creating suspense。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讓將一件事件蓋上一塊又一塊的黑幕—開門前、關門後,或有人要掩藏秘密,為免行跡敗露,在觀眾心中造成一種tension;或有人突然原形畢露,一副天真笑臉瞬間變為怨恨眼神,咀角微戚散發出人性的黑暗,令人心寒起來。(此時窗外又正好刮著北風呼呼!)嘩!學姨媽講返句:「好妖邪」!(Yeung, 2004)
(*說起來,太后至往番外出巡後已失蹤多時,宮中各人均甚為憂心,為恐太后樂而忘返,如有任何消息,必當立即稟報,自有重賞!*)

恐怖。在於原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徹底剝落,劇中人如是,於觀眾亦如是。就算看盡全劇每一個角度,還是猜不透一句說話一句笑容是真是假。自以為了解真相,誰知還是被編劇擺了一道…還是人這種生物跟本就複雜得難以看透?(所以認為讀心理就可以看透人心,實在是天真得可以……還不過是在為我們的所作所為努力的自源其說呢…)我不知道,我搞不清楚,當我還想破口大罵說某人無惡不作,可有想起在人生某個關頭之中,我們也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放棄過他人的好處。我們心底裏不都有那麼一把自私的聲音—我們叫他做魔鬼的聲音,也不過是一種保護機制,置身事外而已,不是嗎?

人越大,好像越難以懂得為他人設想,學懂做事要considerate一點、圓滑一些,但都是訓練出來的,那種「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本心卻忘得一乾二淨。到底是甚麼原因,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還記得那天去看Macbeth,那種地獄的怖慄歷歷在目—根本地獄就在自己心裏。聳立於整個舞台的一道危牆一步一步迫近台前,Macbeth無路可逃,嘗試拉起城門逃走卻已經走不出去。早在他被士兵圍困之前,他先已被自己內心的黑暗吞噬、蠶食。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魔,被黑暗與地獄的境象隆罩。

It’s the experience of FEAR that haunts not only Macbeth, but all of us.
When we go out of our own control.

When hate is there, hell is there。I know it well enough。

記得閃閃講過:「我覺得自己係一個好人o黎咖!」
我都覺得你係一個好人,至少你可以如此無愧良心的說出這句話。

而我,
對於自己的自私自利完全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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