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驚險的…拜託不要轉告我的父母,一定把他們嚇個半死…*
Episode 1
那是我第一次親身經歷Metro壞掉—當然之後陸續有來。全世界都在呆等,而我正奇怪之際,跟站在對面的黑人幾次眼神接觸,便就這樣跟他閒聊起來,還發現大家上學的地方很接近,還交換了電話。事後收到他的電話,說Really happy to know people as nice as I am云云,又相約喝啤酒之類。突然醒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有點危險的事(如今發現其實只要不應約也不是真的那麼危險,實在是個膽小鬼……雖然有時候又會零警覺性……),也就再沒有怎麼理這個人了。
Episode 2
某日到Østerbro聽教堂的演奏會,但地方偏僻,地圖都沒用了,只好隨便找拉Rigshaw的大哥問路。他是半個Hippie,一頭金髮長而鬈曲,頸上戴著一個太極陰陽的鏈墜。他似乎比我還興奮,因為他很喜歡中國文化,開始跟我說起一些中方哲學和飲食調理的種種,於是我們就這樣站著談了至少半小時。這時候一個長髮丹麥中年阿伯走來光顧,我竟就這樣賺來一轉順風車。更湊巧的是這位阿伯也對我很有興趣,因為他到過中國(甚至香港?)好幾次,下車時更熱烈的邀請我到他的酒吧一起喝酒,我婉拒之後長髮男把我載到教堂前,還拿了我的E-mail。不過之後都沒收到他的電郵,但Mayday那天在同一地點認出了他,真的想上前跟他再聊幾句!
Episode 3
某晚又任性的在找甚麼朱古力,站在一間Sharwarma店前看著Menu時,身邊一位中東阿叔突然搭訕,我又如常的應對著。說著說著他堅持說自己有很多中國朋友,又要我跟他到酒吧喝酒,我半推搪著說明天再算,敷衍著叫他把所謂 “很近”的酒吧指給我看,誰知就這樣拉拉扯扯走了一整條街,唉,我實在太笨了……一邊走他一邊說自己在一間Business School讀書,但我總覺得他說的不甚對勁,一個阿叔怎麼會在一間大多時年青學生的高中讀書?!他大概察覺到我神色不妥,不停 “安慰”我叫我不要害怕,說他把我當妹妹,叫我認他作大哥……但正因為他這樣不停重重覆覆才令我覺得可疑!到達市中心的交匯點,他提議走街的另一邊,我堅持沿路走回去,結果卻擺脫不了他,反而跟他乘同一班車回家了…驚嚇之下把手伸進口袋裏瞎send一個SMS給阿皮叫她來接我,純粹因為我訛稱沒有手電。想著想著這實在愚蠢,乾脆拿出電話打回家,到底說廣東話他是一點不會懂的。到站了,我很緊張,跳下車之後還故作陣定地先走進7-11,(多得《Worse Case Scenario》)生怕被跟蹤。直至阿皮來到門前的那刻,我才鬆了一口氣。當然,翌晚的約會我是完全沒放在心上,但心裏好像暗暗為自己那一大段謊話感到不好意思……
Episode 4
又是一個睡過頭的早上—那段不知天昏地暗的日子,睡至下午三點也是平常,於是又理所當然地錯過了Russian Literature Class(太harsh,drop了)的visit。大隊先到Russian Church參加service,再到市中心的Russian restaurant吃晚飯。我撐著拐杖冒著風雪走到餐廳去,還迷路了。哥本哈根的雪也算最惹人討厭,很野蠻的刺痛著你的臉,剛打在身上就溶化,弄得滿身濕透…路的兩旁積著堤壩似的雪,地上同時佈滿全是灰黑色的水窪……幾經辛苦到達餐廳,全部同學都已就座,我就順理成章坐在Prof.(他叫Jøn,讀音是『絨』)那一桌,settle down以後便跟身旁的Thomas談起來。他是Jøn的朋友,當同學許多年了,一起讀Russian Studies,跟餐廳的侍應說著流利的Russian。起初我們沒甚麼好說的,但談著談著發現他是個很友善的人,而我也真的對他的經驗很有興趣—一個人是怎麼迷上另一個國家的文化的呢?三十多歲他十多歲時獨個踏足俄羅斯,在家庭裏寄住;如今也來回俄羅斯及丹麥工作,為不少地區的原住民爭取權益。談得高興之下他還好客地邀請我在復活假到他住的Southern Zealand去,好好看看丹麥,又交換了e-mail。
上菜後Jøn向大家解釋俄羅斯的飲食文化,我也躍躍欲試點了一杯有酒的Russian Coffee,只是喝到一半就喝不下去了。談到精彩處同枱的幾個人拿起小小的酒杯說skål,我心想這既是Russian文化一試亦無妨,喝一點也不怎麼大問題吧,至少我總是最清楚自己身體狀況的人。俄羅斯人喝Vodka的重點並不在其味道,而是一杯落肚時一股熱力由下而上燒至喉頭的感覺,所以一灌下去之後一定會吃別的東西蓋掩酒精殘留在舌端的辛澀。這個sensation實在是意想不到的好,而奇怪地我沒有像喝啤酒時一樣覺得眼睏,反而自覺很清醒,於是不知不覺越喝越多。身邊的Thomas當然比我喝得更多,還要跟啤酒一起喝!
同場的學生紛紛離場,只剩我, Jøn, Thomas, MUKO(Choir)認識的美國女孩Malinda跟她同校的好友Laura和我身旁的男孩,一起圍坐著喝vodka吃pickles。他住得很遠,才談上幾句便離去了。此時我開始沒有甚麼話說,因為我發現一切有點不妥。Thomas也開始沒有參與其他人的對話,只是低聲跟我說話,問我有沒有男朋友甚麼之類,而且一直只看著我。我雖覺得奇怪,但也不管了,心想他到底是個Gay(對,He is a gay,帶著跟前女友生的兒子。Btw,他的女友現在是les,實在是最有趣的combination。),不可能有甚麼企圖吧?只是他開始在我耳邊說話, “You are very beautiful”, Well…(請注意,如此說來很尷尬,但我想澄清我並非自認美女甚麼的,況而且各位請留意,我事後才知道這句話在European context的subtext等同 “I wanna have sex with you”,不是甚麼特別的讚美語句,倒是很令人難受的。各位請小心。)接著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描述下去了,不懂應對之下(總不能當著整枱人的面前大叫吧)便決定逃離現場,誰知這人竟窮追的不捨說要送我回家,我堅稱我自己可以回去,然而我才站起來他便拿了外套打算送我……此時Malinda見狀出手相救,說我們既同路可以一道回去。我當然說好,立刻又坐下等她。只是一但坐下Thomas又繼續定睛看著我,實在令人無可奈何,Malinda也深知不妙,問我”Are you alright? Do you wanna go now?”多得她出手相救,Thomas雖一副醉昏昏的樣子卻也沒有跟著來。Laura也捉住我的手說 “It’s OK…he’s a gay anyway…”(Well,我也是這麼想的…… -_-)Jøn給Malinda一張一百kroner紙幣好讓我們乘的士回家…沿途Malinda不停安慰我甚麼的,我很感激,但除感激以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有甚麼反應,倒是很驚訝為甚麼自己喝了多於6個shots的vodka卻仍很清醒,只是腸胃卻很不舒服,全身也在發抖。回到寄住的Mågevej,多得Winki照顧我,給我弄熱茶和蓋被,我一邊捱著不適迫自己入睡,一邊跟自己說不會再有下次了……
後記:
1. 每當我跟所有男性朋友說起此事時都只有兩種反應
(a) 「o下?你都有人撩呀?恭喜你喎~」(語氣sarcastic或appreciative悉除專便)
(b) 「佢靚唔靚仔咖?」(雖然我也發現這一點也是key point)
2. 跟友人甲同時談起另一個亞洲女仔險被強姦驚歷後
「o下,我唔明點解你o地要講到有咁skillful咁去應對喎…我唔覺得好危險啫,你唔想無人迫到你o格。」
Q: 「……」
3. 友人乙 「你淨係記住佢話你靚o個part咪好開心囉~」
Q:「……」
……極度無奈(甚至氣憤)。
突然想像到那些被性侵犯的女人可以有多可憐。我決定以後都不會再胡亂跟別人說起這些事情,各位請當故事看好了。
Episode 5
睇樓階段,回家路上晚上十一時多才收到某屋主來電,說約在某教堂前等到他家處。這人還千叮萬囑叫我的朋友別跟來,說他很需要privacy云云。這人是個Irish, accent算是我喜歡的那種,說話也帶點挺好笑的刻薄,一字一句快得像機槍聽來很eccentric。半夜睇樓實在是奇怪至極的事,只是趕忙之下(睇樓的藝術是只可以在幾天內於僅有的樓盤中抉擇,然則多看一個就多一個選擇,否則時間一過就會全都失掉),還是應約了。Winki跟Vincent決定做件很偉大的事,就是在後面遙距跟蹤。我跟Dave在Nørrebro著名的graveyard前見面了,他是個衣著奇異的老伯,第一時間竟是把手中的皮草搭在我肩上,殺個措手不及,讓我頓時起了戒心。邊走進Nørrebro晚上的小巷,我緊握著手中的電話,心想其實要是有甚麼意外,電話也不見得有甚麼用……
到達之後我還跟他喝著茶,收到電話之下我清楚說好要在半小時來離開。Dave是個藝術家,主要是個architect(立時想介紹給米,但也做design的工作,滿屋都是Jazz CD,也會吹saxophone,讓我很有興趣再認識他多一點。原來他要把屋子出租,是因為他在愛爾蘭的媽媽病危,這次回去看她以後大概也再沒有機會了。他跟爸爸和兄弟姊妹的關係不能彌補讓他好悲觀,說著我同情他起來了,我嘗試說些鼓勵的話,但面對人生生老病死的問題,我也只有茫然。聽見他的人生如此欠缺希望,我很想Cheer him up。說實在我挺喜歡這屋子,而且也希望可以幫他一把take care of the place,但到底錢作怪,他又極害怕publicity,堅持要鎖定由一個人來管理這大屋。他很坦白的說,他相信我會是the right person。臨別的時候他那個黯然的笑容跟背影讓我好難過。
走下樓梯,再見到Vincent和Winki,很感激。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人生總是充滿著許多意想不到的事。
Episode 6
一月的大型旅行途中更改行程,又因為把拐杖留在Burger King而錯過了火車,結果到達Innsbruck(Austria)時已接近午夜。兩個女孩傻傻地看著地圖,不幸發現酒店在老遠。城內一片死寂,走上唯一一輛巴士問路,但英語卻不通。車上唯一肯幫忙的男生Loi是位泰國男生,他很熱心的用德語跟當地人對話,又借錢給我們打電話,但由於他來這裏不久,德語也不怎麼靈光,似乎也幫不上甚麼忙…在城市裏亂走,一次又一次的碰釘下發現根本不可能到達酒店。致電酒店職員求救,明顯她是很不願意拿起聽筒,竟然還說如今已經入夜了,叫我別再騷擾她甚麼的,把我氣個半死,但更麻煩的是無處可去,大概要睡車站了。Loi好心的邀請我們到他家睡,apartment同住的還有另外幾個德國人。我們倆決定give it a shot,半冒險的到達這個Hippie home—牆上到處有手畫的圖畫,但也貼著Marijuana的海報,大概那陣彌漫著的味道正是大麻吧。我們就這樣睡在沙發上,沒有暖氣下完全睡不好……才睡了兩三個小時,又是時候起床上路去了,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下背著巨型背包,冒著雪趕往車站去…...
後記:
我第二次到達Innsbruck時剛巧遇著hostel突然倒閉,但最後很幸運的住在熊貓在假時認識的朋友家,因禍得福…不過,Innsbruck的確好邪……